录像记录里的行为艺术
《龙卷风》(Tornado)剧照,米邦塔(Milpa Alta), 2000-2010,关于一项行为的录像记录,与朱利安·迪瓦克斯(Julien Devaux)的一次合作。Images courtesy of David Zwirner Gallery, NY, and MoMA except when otherwise noted.
CF 事实上,正是蒙特罗所的一篇寓言故事启发了你的行为作品《当信念移动山峰》(When Faith Moves Mountains , 2002),对吗?
FA: 其实我是在完成了在沙丘上的行为以后,才读到蒙特罗所的短篇,他的故事从某种程度上让我对自己的行为获得了更多的肯定。
CF: 你是从何时开始对寓言故事感兴趣的?
FA: 对于寓言的兴趣开始于上世纪 80 年代的时候,当我还在威尼斯留学的期间。我的兴趣主要与城市环境有所关联,我感兴趣于那些让我无法直接对其产生干涉的地点,这些地点的历史仿佛是不可触及的。若想与这些地点的历史以及当下日常生活产生互动或对话,或者说从某种程度上激活这些地点在当下所具备的某种惰性,似乎唯一的方式就是将某种叙事或者寓言代入现有的语境,如同代入某种口语化的病毒。我意图干涉与地点所关联的种种想象,并不是对该地造成任何实质上的改变,而是通过寓言或者符号这样的方式。针对这个想法的第一次实践,大概是 1990-1992 年为创作《收藏者》(The Collector)所进行的几次步行,当时我在墨西哥城的历史中心区(Centro Histico)的大街小巷来回行走,拉着一个在轮子上装了磁铁的玩具小车。三天以后,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讨论一个携带着磁铁狗的神经病老外,然而在七天以后,这个故事依旧在被人们讲述着,尽管传说中的主人翁已经从该区域消失了。在当下某个时刻制造传说或寓言从而介入特定地点的历史——这成为了我与特定地点产生互动的某种特定方式。这些行为主要都集中在墨西哥城,但我也曾在某次试图在墨西哥莫雷洛斯州的 Tlayacapan 镇“散布谣言”。
CF: 《谣言》(The Rumour)其实是你创作于 1997 年的作品,关于一个男人离开了酒店就再也没回来。作品开始于你在城镇里四处打探这个男人的下落,直到他渐渐成为了一个谣言,甚至是一个传说。人们甚至开始形容这个从未真正存在的男人的相貌。
FA: 是的,我的意图是以一种不留踪迹的方式去干扰这个城镇的日常生活。作为一个原则,所谓的谣言必须只能是“口头的”。在谣言开始的三天以后,当警察开始张贴关于这个失踪男人的手绘肖像,我的项目也就此停止了,不久后我就离开了该城镇。因为与这个谣言关联的实体物件开始产生,而不仅仅停留在口头的层面了。我认为我对于寓言的借鉴与诗意无关,我关注的更多是从文字到图像的转化,说得更具体一些,这也反应了我对于图像复杂的见解。图像很多时候会背叛你;它们毫无保留地将你暴露。
CF: 英国诗人柯勒律治(Coleridge)曾经说过——“散文是将文字以最好的秩序结合的整体,而诗歌是将最好的文字以最好的秩序结合的整体。”想到这句话的时候,我联想到你的工作方式--你在笔记中所呈现的文字,它们从前到后有一个逐步求精的过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