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西方艺术之平衡

　　今天来看美院教育，在中画方面，分山水、花鸟、人物三科，本来不妥。在我30年前的文集中，曾有文章论及，此处无暇谈这个疑问。我觉得或许潘老不擅人物之故，分科教育，他对比能称心如意。另一方面，我以为潘老还有要素。由于其时中西画时数悬殊。西画有素描、水彩、油画;我国画若不分科，教育时数便不能与西画平衡。为不使中画变成弱势，所以分三科教育，使课时与学生数添加，中画才可免于萎缩。或应怜惜的了解，潘老用心良苦。但后来一向分三科，便没有道理。我以为应培育一个学生会画画，而不在只会画一种体裁。至于后来成了画家，有所专擅，那当然是自个的自在选择。

　　潘天寿并不是“国粹派”，他对中外文明沟通很有知道。开始附和中西画的“混交”、“结合”，能够“发作异常的光彩”。但1936年今后，他在《我国绘画史》附录的文字中已改动观念，以为“东方绘画之根底，在道理;西方绘画之根底，在科学，根本处相反之方向而各有其极则。……若徒眩中西折中以为别致，或西方之倾向东方，东方之倾向西方，以为侥幸，均是以危害两方绘画之特点与艺术之原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