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隆藏宝认为自乐
宋代苏轼在《宝绘堂记》中云“君子可涵义于物,而不行留心于物。涵义于物,虽微物足认为乐,虽尤物缺乏认为病;留心于物,虽微物足认为病,虽尤物缺乏认为乐”,发起寻求不为物所奴役的自由精力,对“涵义”和“留心”的特色进行了归纳。“涵义于物”与“留心于物”的不一样在于心神涉入的深浅程度,“涵义”是将心神暂时栖止于许多物类当中,“留心”则心神过于执着于众物而成痴成癖。古代的鉴藏家通常都把涵义作为寻求鉴藏的一种境地。许多古人的书画著录也以“涵义”为名,例如明代都穆的《涵义编》、清代缪曰藻的《涵义录》等。
宋徽宗之后,乾隆是我国古代书画藏品最多的保藏家。那么,乾隆有没有谈及古人抱负的“涵义于物”?乾隆如何看待“涵义于物”呢?这一规范又是如何影响了乾隆的书画保藏的呢?
乾隆的“涵义于物”
在保藏的绘画著作中,乾隆最喜欢的即是黄公望《富春山居图》(子明卷)。这篇文章的论说,以乾隆对这幅绘画的保藏伊始打开。
乾隆十一年(一七四六)冬,乾隆在此卷上题道:“乙丑(一七四五)夏,沈德潜进其所为诗、古文稿,几暇披览,则跋黄子久《富春山居图》在焉,所记题跋、保藏始末甚详。是年冬,偶得黄子久《山居图》,翰墨苍古,的系真迹。而德潜文中所载沈、文、王、董、邹氏五跋,有董、邹而缺其三,且多孔谔一跋,认为《山居》与《富春》自两图也。然爱其溪壑天成,动我吟兴,乃有长言,亦命德潜和之,且询其较《富春》为何如。德潜之跋,以《富春山居》,归安氏为未得所,安氏不知也。越下一年(一七四六)丙寅冬,安氏家中落,将出所藏古人旧迹,求售于人。持《富春山居》卷,并羲之《袁生帖》、苏轼《二赋》、韩幹《画马》、米友仁《潇湘》等图,共若干种,以示傅恒。傅恒曰:‘是物也,饥不行食,寒不行衣,将安用之。’居少间,恒举以告朕,朕谓:‘或许汝弗识耳。’试将以来,剪烛粗观,则竟然黄子久《富春山居图》也……”
从题记中,咱们知道:乾隆十年(一七四五),沈德潜文集中的《富春山居图》,引起了乾隆的注重。随之乾隆看到了内府的《山居图》,但其上的题跋与沈德潜所记不一致,他问询沈德潜此图的状况并命沈德潜和诗,认为《山居图》(子明卷)与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(无用师卷)是两图。尔后,在没有看到安岐保藏的《富春山居图》(无用师卷)之前,一向惦记着此卷。乾隆十一年(一七四六)春,乾隆在子明卷上题:“世传《富春山图》为黄公望生平创作。此卷写山居景色……未识与《富春图》孰为先后。”
所以,乾隆十一年(一七四六)冬天,无用师卷入入了宫廷,乾隆在黑夜就刻不容缓地欣赏,称“则竟然黄子久《富春山居图》也”,大有相见恨晚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