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饮自陶冶的艺术
北京故宫藏张大千仿石涛的八开山水册,图虽非石涛所作,但所题之诗契合石涛生平,当为石涛所作。其间一开有《题程载锡小照》:“明月照人成皎皎,举杯邀月月正好。月非解饮入杯中,酒入杯深自倾倒。请看今古绝纤尘,不漫花前第几人。”
石涛画跋中的退夫,就是程道光。但还不能遽然判定“退夫”就是石涛书札中的“退翁”。以下几条理由,能够协助我们揣度。
其一,石涛在金陵的朋友先著与退夫联系也很好,先著诗中屡次说到这位朋友。《之溪老生集》卷五《药里后集》(上)有《退夫二子歌》:“我知退夫十载余,其人白皙微有髭。年逾四十始得子,风闻功德欢里闾。今来已是十年后,寒夜张灯置杯酒。眼看二子恒长成,头骨硗硗端倪秀。大者络绎能背文,小者拱揖知主宾。。。。。。。我知退夫识甚高,教子持身等圭璧。”先著此诗大约写于1702年到1703年,时退夫已五十有余。《虬峰文集》中也有关于退夫二子的描写,卷五有《程退夫二子歌》,其云:“移家入郡交程子,见其两儿双璧侣。”这首诗所作时刻比先著之诗稍前。卷十五有《程退夫五十初度序》一文,应作于1702年,其云:“退夫年四十没有有子,今则衣彩拜庭下者,头角岐嶷,英英不凡有二子焉。”
而石涛在给退翁的信中说:“往日意欲先生命驾过我午饭,二世兄相求同来,座中无别人。”而程退夫确有二子,从石涛的口气看,退夫二子的年岁不是太大,因石涛着重“座中无别人”,言下之意,若有别人则不方便。石涛给退夫的四封信都写于晚年老病缠身之际,此刻退夫之二子没有成年,这与先著和李所说的时刻也是相合的。
其二,王方宇先生在谈到退翁的问题时说:“期望将来能够从石涛信中的天根和苏易门两人中找些头绪。”石涛致退翁书札中有“天根道兄统此”“苏易门久不聚谈”语,二人应是退翁的朋友,退翁和二人的详细联络现在还不得而知。但已知苏易门是石涛的老友,石涛画跋中多谈及此人,现在藏于京都泉屋博古馆的石涛《黄山图卷》跋云“昨与苏易门论黄海诸峰之奇。。。。。。”,今藏于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石涛《秋林人醉图》跋云“昨年与苏易门、萧征乂过宝城,有一带红叶,酣醉而归。。。。。。”。由此可见,苏易门是石涛晚年的朋友。
其三,石涛在几封致退翁书札中,说到了退翁的大方协助,如“承老长翁先生如此,弟虽消受,折福无量,容谢纷歧”“昨药上妙,今还请来”。石涛晚年的日子极为困顿,退翁给他送来了物品和药品,被李许为佛陀心肠的退夫,与石涛信中的退翁相合。别的,石涛五封信都写于晚年,而退夫1706年逝世,时刻上也相合。
由此能够断语,石涛书札中的退翁,就是退夫;退夫,就是程道光,一位住在扬州的乐善好施的徽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