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失的艺术差异

　　但是，艺术间隔的消失，只是意味着我们无法将艺术品与非艺术品差异开来，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将艺术与非艺术差异开来。艺术品并不是我们替艺术划界的仅有途径。除此之外，我们还可以通过艺术家替艺术划界。事实上，在艺术品拜物教呈现之前，艺术家是差异艺术与非艺术的首要方针。正如贡布里希指出的那样，“实际中根柢没有艺术这种东西，只需艺术家算了。”(14)尽管我们今天见到的艺术史多以著作为中心，但是贡布里希却告诉我们其实艺术家才是艺术界的中心。事实上，在以著作风格作为艺术史叙事根柢条理之前，中西方有不少以作者为条理的艺术史叙事。例如，张彦远的《历代名画记》和瓦萨里(Giorgio Vasari)的《艺苑名人传》，差不多都是以艺术家为中心的艺术史叙事。

　　但是，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回到前现代的艺术史叙事。今天从艺术品回到艺术家，实际上是艺术家不断应战艺术间隔的效果。我们今天侧重从艺术品转移到艺术家来差异艺术间隔，具有的意义彻底不同。对此，我在《或许艺术家比艺术品更重要》一文中做了开端论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