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沉痛艺术

　　画上是一对爱人站在一间装饰得很富丽的房间里;那穿戴毛领披风戴着巨大帽子的男人看上去很老，很冷酷;而那女性根柢没在看他，两个人都如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沉痛。多年来，这幅画被以为是一幅有钱的商人乔瓦尼·阿诺菲尼和他的年青新娘乔瓦那的婚礼画像。

　　我看这对爱人，总觉得他们就像偷吃禁果之后的亚当和夏娃，只不过换成了范·艾克同年代的服饰算了。看到窗台上翻倒的生果，我这种感觉更激烈了。假定这便是画家的原意，或许这就可以说明女性身上的貂纹服饰之谜。她的衣服是绿色的——因而标志着生育和花园。它用的是铜绿色，一种使纯铜加入杂质制成的人工色彩。虽然今日这色彩与范·艾克画它时相同亮堂，但画家自己不或许承认地知道，他保存色彩的新技巧将可以继续数百年，也不知道这技巧还会以他的姓名命名。对他而言，铜绿便是一种带有引诱性质的绿色颜料，有时还会变黑：或许，正是一种形容人道堕落的绝妙颜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