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兴画来须有酒

　　昨日有一个教师在展厅说，这张画的纸不错，我说那这张纸必定是人送的，因为他在我们家写字、画画，是非常不受注重的。然后他自己也未必肯花许多钱去买纸买笔。他给邓友梅画画，当时没有绿色彩，就找了些菠菜汁做颜料。后来涂菠菜汁的那张画，我们这次找出来了，效果没有色彩——那个菠菜汁现已变成黄色，就是脏兮兮的黄色。他完全是兴致上来了，他就必定要写要画。

　　他们出去参与活动，人一多喝酒了，就有点人来疯，然后要字要画的人就排队，服务员全排着，他全给写、全给画，那个时分林斤澜他们就拦着，说老头儿要休憩，他还不高兴呢。

　　他一出去，比如我们都夸他写得好、画得好，他就刹不住了。但是他在家里，比如他画得很满足，没有地儿就铺地上，我们都说：快快卷起来，走路呢。然后他就说不可、不可，还没干呢。所以就没有人仔细看他画的画儿，有时分现已裱好了，就挂在墙上了，我们才说这个不错，就这么鼓动鼓动他。平常在家里，他写字、画画，就完全看他高兴不高兴。而且是在写作之余，他这个就是一个消遣。

　　所以有时分他特有意思，那时分他自己买一些样书，来了客人，我妈妈就说，你给人家一本书，签个名儿。他就很舍不得，但有时分来了年青人，他会问你有我的画吗?人家说没有，他就去找，然后签上人家的名让人家拿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