遽然就轻狂的艺术家

　　方才提到茶坊，根本都是他自己经历过的。他自己说他打成右派往后，他刚开始没觉得，后来到张家口那块，他说他其时特别颤抖，他父亲是被打成地主的，或许这个羞耻还在，他说我怎样或许变成那个堆里的人。然后他挺颤抖的，我觉得他在政治上，一贯都不是特清醒，在咱们家重复的打压和矫正下才根本正常地生长起来了。把他拉回人世间，要不还云里雾里的

　　他特别简略遽然就轻狂，就偏离了弯道，所以咱们家就各式各样的，虽说咱们自己没有什么水平，但咱们的矫正能力是很好的。我爸特别有意思的是，即使是写《沙家浜》的时分，他也供认这个《沙家浜》将来会进文学史。他有一个自己的评判标准，那时分《沙家浜》都被说成什么样了，他就觉得《沙家浜》他认，但《杜鹃山》他不认。

　　文革之后他要写检查，心里抑郁，就看见他画了一张，这么小，压在玻璃板底下，画面就一只鸟，十分简笔，题的是“八大山人无此霸悍之气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