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明思想尚幽禁于惯性之中

　　此跋作于1976年未，当时两个“但凡”依然盛行，文明思想尚幽禁于惯性之中，两位饱经沧桑的老友相会，头上的“叛徒”、“右派”帽子没有去除，天然不能各持己见，只能在许可的规划表达自己的心意，尽管如此，风流之意躲藏，六合之心昭然。可以看出，此刻“天然”不只是张仃的身体避难处，也成了他的精力庇护所。张仃称：“吾画数十年，每创一格，辄复弃之，益求进修，吾终不满于既得之成，故吾屡变”，显着不是肺腑之言，而是一种自我安慰。事实上，张仃每次“画风大变”，都是健旺的外力使然，一种画风刚构成，旋即被打断，留下无尽的迷惘。到“文革”后期，趁监管放松，张仃躲到香山养病，在天然的怀有里，画心又骚乱起来——这也是百般无奈之事，身为艺术家的宿命，张仃有必要找到一条新的精力出路。这条路好像就在眼前，它风景诱人，似曾相识，历代丢掉的文人骚客都在这儿逍遥，寄予余生。但是，作为一位改造艺术家，张仃不行能实在的“出生”，而是将“出生”作为艺术根究的途径——“吾借镜前人，然吾多年心得，则以师天然宜居首要，草木山川，朝晖夕阴，凡此改动，无一而非吾师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