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人对刘海粟艺术的滋养
说起刘海粟书法乃至人生的前期阶段,不得不提及与康有为,与康有为的相识,不只扩宽了他的视界,为改日后的书法旅程奠定了坚实基础。康有为的书法集汉隶北碑南帖之大成,他晚年碑本兼得,熔冶诸家,以汉魏用笔,行书结体,书法天马行空,有生龙活虎之势。
展览中有一件康有为在1920年代赠予刘海粟的集句“南浮江淮达闽越,前追董巨凌荆关”,并附言“海粟仁弟有天纵之才,画笔生动无伦。”由此可见康有为对弟子刘海粟的认同和期许,而从其口气中也依稀可见其性格的类似性。
康有为在教授刘海粟书法时侧重:“学书应从钟鼎、石鼓下手”,他的一整套“尊北碑、重形变、强力度”的书学观念,影响了刘海粟书法的实践和理论。刘海粟初学“康体”,即已抵达以假乱真的境地,而深得其神,可见其受康师的哲学思想影响之深,和其学力才华的超卓。在1925年刘海粟所绘《西湖现象》的画中题字,可显着看到康体书法的影响。
此次展出了吴昌硕的《石鼓多驾写来七言联》、赵之谦的《楷书庭前池中七言联》和何绍基《临张迁碑》,它们均来自与刘海粟的保藏,而何绍基、赵之谦、吴昌硕被誉为晚清三大碑学书家,他们的书法均带着“金石气”,也可见刘海粟的保藏和书法和绘画用笔的联络。
其间何绍基通经史、律算,尤以书法著称。他临写过许多的碑本,其间以汉碑极为专精,仅《张迁碑》就临写多达百遍。刘海粟保藏的《临张迁碑》就是其一。此册虽是临本,但规矩联络毫不懈怠,点画遒劲,金石意味极强。
之后的赵之谦早年取法于何绍基,后转习北碑,风格变为森历劲折,并强化了北碑的笔法特征,并使之与帖学笔法加以有用的结合,为晚期碑学结束碑本融合的范式转化奠定了基础。展出的赵之谦此轴为七言楷书对联,犹存隶书意韵,起笔处多用侧锋,矛头必现,魏碑书法特征显着。体现了赵之谦宗法北碑书法初成时期的书法容颜。
吴昌硕书法,以篆书效果最高,影响也最大,其篆书从石鼓文出而成自我面目,凝练遒劲,圆熟精悍,且喜用石鼓文字集语书写对联。此次展出的《石鼓多驾写来七言联》的款识中的“集猎碣”即指集石鼓文,从款识中也可见吴昌硕的行书,掺入篆书笔意,雄壮苍劲、恣肆老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