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唐醉墨舞出魏晋风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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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04-14 14:42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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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的月光总在醉后爬上砚台,将怀素的笔锋浸得银亮。他在墨缘堂的素绢上挥毫时,东晋的竹简与盛唐的狂歌在笔底交织,化作《风流帖》里翻飞的墨蝶。那些被黄庭坚称作"失其方"的线条,实则是蝌蚪挣脱了篆籀的襁褓,在狂草的天空下游成银河。
起笔处如孤蓬自振,逆锋切入纸背三寸,墨痕蜿蜒如黄河九曲。转折时笔锋绞转,像沙漏里的时光在青铜壁上刻痕,形成"折钗股"的韧劲。这哪里是书法?分明是怀素用狼毫作剑,在纸上游走出的盛唐气象。那些被邬彤点化的"惊沙坐飞",此刻都成了他笔下的飞白,在"王献之"三字后化作漫天的星子。
结字如醉僧舞杖,疏可走马,密不透风。单字轴线忽左忽右,像洛阳城里的胡旋舞娘,转瞬间已换了十种身段。章法更是气脉贯通,字间牵丝如丝绦垂空,将"王洽""王珣"的评赞织成一张天网,网住所有关于法度的成见。这哪里是草评?分明是怀素借古人酒杯,浇自己胸中的块垒。
墨缘堂的藏真刻本里,钱祝三的刀锋还留着清道光年间的晨露。那些被摹刻的墨痕,比原帖更多了三分金石气,仿佛怀素当年写罢掷笔时,笔锋在青石上擦出的火星。我们摩挲着拓片,仍能触到狂草里跳动的脉搏——那是盛唐的落日,是禅寺的晨钟,是醉后挥毫的僧人,用笔墨与时光搏斗的印记。